夜幕降临,在喧嚣热闹的餐桌旁———等待。
热闹和清冷常常并存于我一身当中,像极了我平时泡绿茶的样子,凉水怼沸水的过程中,看毛尖在杯子里上下翻滚———像极了我今年跌宕不羁的经历。
今年紫微星命刚好换了一步新的十年大运,从石中隐玉变成了无事多忙的廉贞贪狼,为了不至于蹉跎岁月,我欣然接受了修行之路,从正月初一开始进行了108天的闭关。
5月2日我听到了难以接受的消息,身在远方的姑姑肺癌晚期,癌细胞已扩散全身,一天咳血数次,一次小半碗。
在医院见到小姑时,虽十多年不见,但音容笑貌与记忆中并无多大区别。
姑姑上半身靠在病床上微笑着对我说:“旗,你测字很准,我想让你看看我这个病咋样了。”
看着姑姑疲惫又轻描淡写的问卜时,我不由得一阵难受,我说:“行呀,小姑,你说个字我看看。”
“那我说一个家字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家字与冢字,极其相似,不同处在于上面一点挪豕字里,而冢意味着死亡。
我一边把脉,一边安慰姑姑说:“小姑,没事,你这病属于团圆之像,且有生机在字里,就是家字上面一点,这一点属于天水,我会请斗姆元君和真武祖师爷把你的病灾收了。”
尔后,开坛,请神,上表请求祖师收了小姑的咳血,从那天开始小姑没再吐血。但命数则是我不能干涉的事情。
就在前不久,小姑去世了。
我前去濮阳吊唁,下葬那天乌云密布,秋雨阵阵,矗立在田野上的大风车在西风烈烈中发出悲伤的哀鸣。
想起幼年时跟随在姑姑背后上学的样子,想起小时候表弟表妹一起玩耍的样子,想起姑姑给我出数学题,我全部作对奖励我五毛钱时候,我欢喜雀跃的样子,想起姑姑家中巨变,带着表姐表弟表妹背井离乡去了濮阳,从此就很少再见面。
而如今只剩下了一堆黄土,在平原的田野显得无尽清冷与孤独,我缓步离开,等回首看到坟冢上插的白色纸幡在飘荡中挥手告别,我再也忍不住反身奔跪于姑姑坟头。
嚎啕大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