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上山去见大眼的时候,大眼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有这么一个算命的朋友。

  因为他怕我丢他的人。

  人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,我便开始有和他赌气较劲的情绪了。

  当时大眼和山上的三个老板在一起,其中一个哥们叫庆国,其余两个是大涛二涛兄弟俩。

  他们问我是做什么的,大眼直接说是做服务生的。

  我说我不是来当服务生的,我来是为了学习的。

  他们三人马上问我学什么?我说我学易经。

  他们三人都是知识分子,受过高等教育,尤其是庆国兄弟,猎奇范围极其广泛。

  庆国便问我,我老婆头胎生什么?

  我大致看了下手相就马上说是男孩,如果想要第二个还是男孩。

  我当时想看对了就看对了,看错了就破罐子破摔,有意气气大眼。

  结果是头胎的确是男孩,他还想再要个女孩,因为我的一句话,开始考虑要不要二胎了。

  这一下勾起了大涛的好奇心,便挤过来说给我也看看手相吧

  我看他青筋在无名指暴起,直断他不适合赌博,否则会横发横破,今天要特别注意!

  他马上告诉我说了他以前赌博很牛逼的,结果今年春天一下败的血本无归,以前赢的东西全部付之东流了,无奈之下,和弟弟二涛在旅游区做起买卖生意了。

  而一旁的二涛看了我的断法,便有意让我给他看下他买卖场子的风水。

  因为大眼的摊子在他下面,摊子是靠山而建,所以我说大眼的地势低而前高扬,能蓄财。

  他笑着对我说,大眼一天有时候能赚一千多,而他的不过四五百

  接着我转过头气呼呼的对大眼说,我没丢你人吧?!

  大眼尴尬的笑了笑,便转移了话题说,难得我跑了十多里山路来看我,我给你接风吧。

  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喝红星二锅头,喝着喝着就下雨了。

  此时大小二涛和大眼已经是烂醉如泥,只剩我和庆国还比较精神。

  庆国也浅尝过易经之道,但颇有兴趣,便和我借着酒兴畅谈,越发投机。

  他的国学功底很深,从诸子百家到琴棋书画,不能说是样样精通,但至少都略知一二。

  在论琴的时候,让我明白了后天平台的重要性。

  他说,一把琴,当你弹奏它的时候,它跳动的是一个乐章,而当它静止的时候,却包含了整个乐符。

  一个断语,就类似一个乐符,是一种经验之谈,具有普遍性,广义性,大众性。

  而在具体弹奏的时候,便是将学到的方法断语灵活运用的一个过程,结合所处的环境,背景综合得出结论。

  算命不是生搬硬套,不是重复性的枯燥劳动,每一个八字,每一个卦象都是一个新的挑战,都是一次新的应用和突破。

  就像学数学学物理,学了很多公式很多定律,但千万不能忽视他们都有自己的存在条件。

  也像一个化学反应,必须是在特定温度压强等条件的激发下才能完成。

  如果一味的把结论往上套,那必然是有时瞎猫碰了死耗子,其准无比。有时便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,错的一塌糊涂,完全离谱。

  而我当时心态又恰恰很不成熟,一算不准了,心便动摇,便怀疑自己怀疑易学,心已不诚,谈何灵验?

  或许我现在写出来大家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,但在当时确实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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