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怖的事情,并没告一段落,而是更加变本加厉,不单单是飞沙走砾了,一天全家人发现从门右边的路上,一滴血接着一滴血的印痕,一直通道丁家大院的大门口,然后消失不见,一家人面面相窥,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谁也没受伤,包括家中的动物,究竟这血迹是怎么回事,至今仍然是个谜,但黑紫色的血滴子,却一直深深的印记在父亲伯伯以及全家人的心中。就在这不久,父亲出现了令他刻骨铭心的事情,几十年来念念不忘,记忆犹新。

       秋收,全家人都下地了,父亲身体欠佳,有点感冒而留在家中烧火做饭,丁家的厨房,虽然是青砖瓦房,但也被烟熏的黑漆漆的,屋子里有点阴暗,应该是相当的阴暗,那天天气据父亲说,阴沉沉的,坐在锅灶前烧火的他,头晕沉沉的,渐渐的两眼犯困,看到灶口的烟来回的扭动,扭曲的火焰渐渐的变成一种红蓝黄赤交汇的火焰,依稀有一种火在笑的感觉,火星子的时不时的噼噼啪啪的炸起,厨房灶上的洋油灯也是噗噗闪闪不断的扭曲跳动者,渐渐的一切都变了,父亲的两眼看去除了黑洞洞的周围,中间一张张火焰扭曲的笑脸,时而如人,时而骷髅一般,父亲现在回忆起来说,那感觉有点像我以前画的一幅画,我问什么画的时候,原来父亲的描述就是《呐喊》!

      父亲坚强的意志在支撑着,拼命的摇动着头,但感觉有万斤之重,勉强的踉跄着脚步,再也顾不上烧火做饭,摇摇晃晃的晃在床上,忽然感觉很冷,瑟瑟发抖,紧紧的裹着被子,就在这个时候,看到门口一阵风刮了进来,很大的一阵风,冷冷的,就在这个时候,连带厚重的木门也咿呀作响,从外面来了一个妙龄女郎,看不清脚步,身躯在不断的扭动着,头发呈现出绿色黄色红色夹杂的波浪形,高高的鼻梁黄褐色的眼睛,很漂亮,在父亲面前跳舞,不过清冷的天气,阴暗的房间,怎么也看不清的腿脚,显得太为怪异,就在这个时候,她的嘴巴张开,露出黑黑的分叉的舌头和大蛇的舌头没什么两样,扭动着身躯向父亲的身边靠拢,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…

       奶奶回来了,晚上的饭糊锅了,早已是清锅冷灶,一边骂父亲不懂事,一边骂喃喃自语走向父亲的房间,连个饭都烧不好,竟然不知所向,叫父亲的名字,父亲也不答应,看看是不是在屋里,当发现父亲的床上沉沉睡去的时候,奶奶颇为恼火,不料不管怎么叫父亲就是不醒,连呼吸也甚为微弱,奶奶急了,丁家老庄有太多的怪异之事,奶奶又开始骂了,什么祖宗十八代的骂,但这次没管用,慌忙之中急忙用她厚硬的指甲猛扣父亲的人中穴,但无济于事,一直到连人口附近的肉都被扣破,扣到留血,爷爷毕竟算上是半个医生吧,虽然以眼科为主,但扎干针还很在行,爷爷决定扎父亲十指。

      父亲得救了。

      这个故事在很早我就知道了,但为什么扎十指能得救,却是后来认识大师兄,大师兄是河南中医药剂师教授,十五岁学中医,至今已有三十多个春秋了,他告诉我凡有邪气入内之病症,扎十指则有刺激心神,排除外物之功效,专用名词为扎十目,后来接触鬼门十三针,对此才略有见识,这个大家有兴趣,不妨百度一下,了解一下。《鬼门十三针》

       父亲就像生了一场大病,所幸日渐康复,但黄鼠狼单咬病鸭子,祸不单行,就在不久之后,我家发生了更为严重的事情。起因为我的三伯。

       三伯酷爱打枪,略有闲暇,哪怕是吃顿饭的功夫,都要扛着枪去打猎,当时的猎枪,就是我们以前见的老笨桩抢,一次一发的那种,里面顶上火药,装上钢子,就可以用的,三伯一天黄昏时分跟踪一个獾,而跑到崔家坟的后山的一个山坳里,那个地方叫“乱石垄沟”,追那个獾追了很久,眼看要瞄准的时候,獾就跑了,就这样慢慢的天黑了,四周静的可怕,忽然对面山上听到有人在依依呀呀的,锣鼓喧天,竟然好像是戏台,前面的灯亮噗嗤闪烁,隐约可见,当时三伯伯没带手电,趁着亮光走呀走呀,但明明感觉不是很远的地方,却一直走不到,《当然当时已经深陷幻象的三伯并不觉得自己已然迷糊,而是对面的山坡的平场以前确实唱过戏,只是那天晚上感觉唱的有点突然,似乎大家都没有告诉他,而他也觉得戏台下面有熟悉人一样,其实三伯的感觉,就像我们做梦一样,或者是梦中之梦,认为他确实以前在对面山上看过戏,但事实上,那个山坡上除了坟墓,没有半点人烟的存在,秋天的夜里,只有厚厚的茅草在夜风的吹拂下,咧咧作响。》

       当他走了大约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,却依然没有走到地方,三伯害怕了,他大声的叫嚷,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他,甚至看他一眼,他发现自己就像在一个黑黝黝的地方,眼前的亮光只是在他前面,但并不能走到那个地方,仿佛后面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慢慢的将他吞噬,三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感觉,分明就像处在一个任何人都发觉不到他存在的地方,好像这个地方,根本就是他曾经来过的地方,一切变的仿佛熟悉但却陌生,三伯扣动了扳机,一声响亮的枪声,响彻山谷,久久不绝的回音在四周回荡,三伯的叫声已将走调走到可怕的地步,用尽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声音,高昂或者尖锐夹杂着一种带有惊悚的扭曲,喊着父亲和二伯的名字,大呼救命。

       估计方圆二三里都能听到这个声音,穿过崔家坟,送到了正在家中的父亲和二伯,二个人拿着手电,奔跑着朝他不断嘶喊的方向跑去,而当他们看到三伯的时候,三伯惊魂未定,豆子大的冷汗流在脸颊和鬓角,几平方米的小土包长着茂密的黄草,被他踩成一个很规则的圆形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        不久之后,家里再度出事。

        三伯依然是略有闲暇就扛着他的枪,但日落黄昏时分,再也不出去追猎物了,哪怕是有太多的闲暇,他也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。

        不过那天中午,二伯在小马扎上坐着休息,二伯的儿子,也就是我的堂哥,当时七八岁,趴在地面玩耍,三伯刚一步跨进门栏,枪的背带绳无故而断,枪摔在地上走火了,里面上了膛的散弹直接射向二伯和哥哥二伯肠子被打断,血流不止,哥哥屁股上被枪子命中,哇哇大哭。当时医疗设备并非发达,二伯的去治疗途中,几度昏迷不醒,所幸哥哥的仅仅是屁股中了二个小钢子,钢子如现在玩具枪的枪子大小相当,天幸二伯得救,但截去了一段肠子,哥哥的枪子,一个被取出了,另一个一直没取出了,包在了肉里面留在了屁股上,当了纪念品,到现在中枪的那个地方,皮肤呈现青黑色。

        事情并没有停止,当二伯尚在休养之中,三伯又出事了。

       生产队让去伐木,当时伐木工人都要夜宿于外,当时每个人都有自己搭的庵子,而距离又不是很近,三伯那夜睡的时候,外面风很大很大,庵子前还有一个没有修整的树梢,三伯躺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,好像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从庵子后面而过,但庵子后面根本没有路可走,时而远,时而近,一夜间好像有人喃喃自语,忽然从外面传来很多鸟的叫声,极其难听,外面有点月光,三伯披着被子探头出来看看,发现树梢上落满了很像乌鸦的鸟,很多很多。驱之不散。

        三伯很害怕,但硬着头皮睡了,睡梦中发现了和父亲昏迷时一模一样的的东西,即使盘仙(蛇精),不过是有二个,她们自称小青小黑,说是要带三伯走的,三伯惊醒之后,将近五更,外面黑瞎瞎的,出了一身冷汗,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晨光,三伯去伐木了,将近中午休息的时候,三伯坐在山角下吃馒头,就在这个时候,上面突然一个石头飞奔而下,不偏不正正砸在了三伯的头上。前面左头盖骨被砸酥。脑浆横溢,当场不省人事,伐木伙计都愣愣的发呆,来的太突然,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去做,愣过神来,赶紧用衣服把三伯的头裹起来,用几根小木头配合衣服做的担架,抬着三伯往乡里医院送,而丁家的祸事接连不断,奶奶听到三伯的消息后,一向坚强的她再也受不了如此惨重的打击,昏倒在地。从那天开始,全家人打算彻底离开丁家老庄,哪怕是住茅草屋,也不再去住青砖瓦房了。

       似乎三伯的命太大,也多亏当时那个名医,其医术之高,令人叹为观止,把三伯的脑子做卫生处理后一点点的放回去,把骨头拼凑起来,最终因为有些地方不能回复称原来的样子,到现在三伯的头部,左边额头的头骨凹陷进去,冷不防看到的话,很害怕,而三伯从鬼门关里打了一个弯,又回来了、不过那件事的阴影一直到今天,三伯依然受其影响,只要生病厉害的时候,或者有点迷糊的时候,就会瞪大眼睛,用手指着搬迁后的房梁,说盘仙又来了,要带他走,让家人赶紧把盘仙送走。

      丁家老庄的事情,告一段落了,在我幼小的心灵中,总会对那个年代的那些事情,挥之不去,深深的刻画在内心,但随着一天天的长大,我变的相信科学不迷信了,也只当那些事,如同海市蜃楼,九岁那年爷爷仙逝,当三岁多的侄子说老爷在山头上看着他的时候,我听的心里发毛,但我依然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,因为我没有亲身体会过。据说小孩子天灵盖没有完全封闭,可以看到灵界,但我也只当那是传说,传说而已,不过从姑父真正的附身而回,那一刻我在场,亲身体会到,果然有鬼神之说,果然有灵界之说,则三世因果,六道轮回,信哉!

       从此开始了我的真正信仰,佛是无欺于世的!

       而姑父在我六岁那年车祸去世,到现在仍然让我无法忘记,那张流血的脸,记的很深,很深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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