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规来分的话。
​文明偏向于文,野蛮偏向于武;
文明偏向于静,野蛮偏向于动;
文明偏向于善,野蛮偏向于恶;
文明偏向于守,野蛮偏向于攻;
文明偏向于弱,野蛮偏向于强;
文明偏向于贵,野蛮偏向于贱。

而文武、动静、善恶、攻守、强弱、贵贱等,皆归属于阴阳。

以阴阳观来看问题的话,阴阳首先是互根的,阴不离阳,阳不离阴。但这种相互制约与依存,需要整体的动态平衡为前提。一旦失衡到极端,反者道之动,就会开始新一轮的消长和转化。所以,野蛮与文明是互相转化的。文中说“野蛮很可怕,但导致对文明致命一击的,往往是文明自身缺陷引发的衰亡。”就像《矛盾论》里说“自然界一切到了最后要采取外部冲突形式去解决旧矛盾产生新事物”,抛开高尚情怀和道德约束,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。《阴符经》说“天生天杀,道之理也”。就算没有战争,也会有病毒、瘟疫、水灾等。兴衰存亡,是自然之力。有阳就有阴,有生就有杀。

所以,其实文明和野蛮是一个东西。这中间最关键的因素是人。“定倾者与人”,人才是决定性因素。就像贲卦,“文明以止,化成天下”,关键也是看真正能引导贲卦的人,是君子还是小人。

人是文明的核心,所有机密的掌握者,机密之一就是如何能保持阴阳动态平衡。也就是所谓的“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”,也就是文中所说“保持文明对野蛮的绝对优势,保持对文明内部野蛮因子的有效遏制”,最终阴阳相生相长,互相转化,良性循环。

基于“存续是第一要务”,人因为生存延续的需要,一直在不断地掠夺外部的资源。人与人,国与国,都是如此。在拥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,能掠夺绝不交换。所以如果想存续持久,不被掠夺,既要能守,也要能攻。
“守”,就是“文明其精神”。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文化、修养和技术,以圣人境界为目标。
“攻”,就是“野蛮其体魄”。体魄强健,小可以延年益寿,大可以富国强民。
文而不武则弱,武而不文则蛮,只有文武兼备才是真正的强者。要能顺动,能文能武,刚柔并济。过刚或过柔都是取死之道。宋代重文轻武,“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”,可真正的儒家推崇的“礼乐射御书数”中,射是射箭、御是驾战车,都是实打实的战场技艺。可见后世都被汉儒那一套曲解了。

这中间,时机也很重要。如果时机不到,那就九守一攻,专心发育。如果时机到了,那就九攻一守,开疆拓土。一旦错过了时机,可能会受反噬甚至导致灭亡。“天予不取,反为之灾”。另外,那些人类历史上星光璀璨,人格高尚,文武双全的英雄们,个人力量再强,终究也抵不过天时环境。所以《素书》里才说“贤人君子,明于盛衰之道,通乎成败之数,审乎治乱之势,达乎去就之理。故潜居抱道,以待其时。”再厉害的人,也要考虑天时。

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:
所谓的文明者,要积极进取,自立自强,坚信“枪杆子里出政权”,摒弃一味的保守和温良恭俭让。
所谓的野蛮者,只靠侵略剥削他人,是不会长久的。只有统筹谋划,济世苍生,才能长久的生存下去。
最终人人奉行乾坤二德,光明终将战胜黑暗,文明终将战胜野蛮,最终实现天下大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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